回顧與展望,從2022到2023年,之五,持續探索哲學

新的一年已經展開,Covid-19 對全球的影響來到尾聲,世界將會有新的展開。

哲學的前世今生

2022年初探索一個有趣的議題,哲學在台灣為什麼成為一門爛學科,只會胡說八道和誤導大家對哲學的觀點;即使在全球,哲學也被科學界瞧不起。

我從哲學史開始研究,發現事情果然和一般人理解的不一樣。哲學始於西元前六世紀的米利都,商人泰勒斯(前624~546年)被視為第一個哲學家。那時哲學的任務是開始思考。別忘了,那個時代人類脫離狩獵採集發展農業建立城市,多數人每日的事情是追求溫飽,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必要進行思考。隨著希臘城邦的經濟發展,人們追求溫飽已經不是唯一議題;泰勒斯是個商人,在豐衣足食之餘開始思考生存以外的事情。所以,初始的哲學是帶領人類思考。

從泰勒斯到希臘三哲,一直到傳承希臘哲學的羅馬哲學家,這群哲學家有幾個重要特徵。其一是開始思考萬事萬物,包含自然與人文,那時沒有所謂科學,一切思考的任務都是哲學。其二是,他們錯誤百出,例如畢達哥拉斯認為黃豆長得像睪丸,是地獄之門;亞里斯多德認為大腦是心臟的散熱器。由於當時科學知識薄弱,哲學家對許多事情充滿錯誤認知。他們不是真正有知識的人,而是在知識荒漠時代探索知識的人,現代的哲學徒孫過度美化這群人。其三是,他們持續探索思考的方法,但是答案並不可得。

希臘羅馬哲學毀於西元529年,當時羅馬皇帝查士丁尼大帝因為信奉天主教,不准哲學家探索知識,可能會汙衊和否定天主教,因此燒毀哲學書籍,關閉著名的柏拉圖學院。哲學消失在羅馬帝國的領地,但是許多哲學著作已經被翻譯成阿拉伯文,流傳在西亞領地。

14世紀,羅馬帝國分裂成東西羅馬帝國,西羅馬帝國毀於西元476年;東羅馬帝國也已沒落,剩下君士坦丁堡苟延殘喘。義大利半島興起許多城邦,包含威尼斯、佛羅倫斯等,這些城邦開始西方文藝復興,並且在發現羅馬哲學家盧克萊修的物性論之後重啟哲學。

歐洲的重啟哲學由笛卡爾開始,之後有約翰·洛克、牛頓、喬治·柏克萊…等等,一直到20世紀初的路德維希·維根斯坦。這群哲學家有研究自然哲學的,例如牛頓;有研究人文哲學的,例如康德;然後不管自然哲學家或人文哲學家都在找尋哲學方法論。

哲學的核心是哲學方法論,是一種嚴謹的思考方法,只是這種思考方法並未被統一。哲學研究的議題分為人文議題和自然議題,哲學家持續用哲學方法論研究這兩個議題,以探索未知領域。

14世紀之後歐洲出現一個新詞「科學」,科學的意思是「已知、知識、意識、理解」。在自然哲學家努力探索之下,已知知識越來越多,到19世紀,學習不再從哲學入手,而是先研究已知知識,就變成研究科學了。已知知識越來越多,也讓學科開始分家,物理、化學、天文、生物、醫學等。如此,進入20世紀,科學已經沒有留給哲學甚麼空間了。

從20世紀之後,已知紛紛成為新學科,哲學被限縮到沒有已知的學科上,包含宗教、信仰、生命意義等不用基礎知識就能侃侃而談的事物上,從此哲學只是哲學老師或無知之人耍嘴皮子的議題。

所以,霍金說:「人們一直以來就在詢問ㄧ大堆的問題:我們怎麼理解我們身居其中的世界?宇宙怎麼行為?實在的本質是甚麼?所有一切從何而來?宇宙需要一個創造者嗎?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去操心這些問題,但幾乎我們所有人都會在某些時候為它們發愁。在傳統上,這些問題是哲學問題,然而哲學死了。哲學已經跟不上科學尤其是物理學的現代發展。在我們探索知識的進程中,科學家已成為發現的火炬手。」

哲學家尼采宣告,上帝已死;霍金則宣告,哲學已死!

研究哲學史讓人愉快;大學裡的哲學教授只是歷史學家;科學和哲學分家之後,哲學家只剩耍嘴皮一個技巧;古希臘哲學家的見解漏洞百出;康德的物自身早就被破解;這一切太有趣了,霍金把哲學送進墳墓只是剛剛好而已,這是我2022年重要的發現。

哲學方法論

但科學更糟。

科學談的是已知,但是人類對世界的瞭解有限,所以需要持續探索。可是,科學家卻喜歡裝做自己甚麼都知道,所以,英國腦神經科學大師大衛.伊葛門 (David Eagleman)說:「我們眼前是一條漫漫長路,就某些人來說,唯一的選項是,假扮科學已經來到可以解決萬象的關口。沒錯,科學界承受了很大的壓力,來自贊助機構和公眾媒體雙管齊下,迫使他們假裝主要問題隨時都可能迎刃而解。然而真相卻是,我們眼前滿是問號,而且問號一路延展到視野極限。」

人類對世界的理解很少,科學家卻假裝無所不知,因此探索知識的工作停滯不前。而且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歐美學術界被新興的學術經濟系統綁死,大戰後學術經濟系統重視指導教授、重視驗證、重視支持學術的捐款者,這些讓博士生和實驗室必須用短期可驗證的題目作為研究主題,而忽視長期主題。違反捐助者利益或認知的主題不能研究、太未知的事物不能研究、只有假設和推論的事物不能研究;如果卡爾·史瓦西現今才提出百年後可被驗證的黑洞,只會被嗤之以鼻。

想要探索未知,科學界早已停滯不前,人類必須找回哲學方法論才能讓知識往前進展。

2022年我花許多時間研究哲學方法論,最終整合知識空間、邏輯樹、實驗或驗證、建立模型而成為完善的哲學方法論。運用這個方法論,可以推展現有知識到已知界線之外,拓展知識空間。這讓我很滿意,是我2022年哲學研究的重大突破。

至此,我2022年的哲學研究算是告一段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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